敲我窗户,令我在意的是,天寒地冻的小城春暖花开,就在这个时候,森放暑假回到Trois-Rivieres。
半年没见,他还是那副安静但实际上气势凌人的死样子。然而,这段期间我长高了两公分,达到正常体重,头发长至耳垂,阿米娜给我剪了个齐齐的浏海,再无男孩子的影子。
他见到我愣了一下,不知是否想起珊娜。
“呆着干嘛,跟妹妹打招呼啊!”阿米娜在一旁提醒。
森牵牵嘴角。
母亲却不满意,当面教训儿子:“一点兄长风度都没有,她可从昨晚就一直盼着你回来。”
“欢迎回家!”我笑,“累了吧,我帮你提箱子。”把他连人带箱子推上楼梯。
自他离开就再无涉足的房间,似家里的异度空间,我将箱子放在他床边,毫不客气地在床上坐下。
“爸妈说你的论文得了全省结出青年奖,恭喜。”
“谢谢。”
“什么题材?”
“内脏捐赠市场的规则及法律管理。”
本是没话找话问的问题,听他这么一说倒真来了点兴趣——“你学习成绩很好?”
“过得去。”
“爸妈说你拿奖学金。”
“统共有两百名学生拿奖学金,我只是其中之一。”
多么讨厌的说法,可他脸上无一丝虚假,让人恨不起来。
“将来想从事什么专业?”
“犯罪司法。”
“那毕业后还得读法校?”
“如果可以考入的话。”
“主修哪一种法律?”
“刑法。”
幸好他还有一年才大学毕业,外加三年法校和一年资格考试……趋时我已十九岁,应早离开他们家,我暗中计算。
他深邃的目光一直锁在我身上。
“乔伊,这阵子住得还习惯吗?”
“......很习惯。”
“嗯,气色比上次见面好。”
我被凝视得有点不自在,垂下头。他向我伸出一只手似要触摸我的脸,我一惊,却发现他只是去够我背后的背囊。
“那你先休息一下,我去看看妈妈需不需要帮忙。”
晚饭在父母一片欢笑中度过,虽然‘听不见’,可他们的欢乐是真的,人很难不被愉悦的气氛感染。
那晚,第一次感受到热闹过后突然静下来,竟有种莫名的寂寞。以前从不会在夜里出现这种感觉。
父亲死后,刘宇翔成为监护人,头七年我们住在一起,可他每一天,每一天,无论工作多累,下了班都一定先去西洲精神病院,只有月亮出现时才能见到他。
医院的访客最晚可留到九点,从那开车回家要两个多小时,很多时候他累得直接在沙发上睡着,一句话都说不上,可他的睡脸那么好看,轮廓有棱有角,像图书里的王子。八岁前最喜欢用彩笔在他脸上涂鸦,长大后则只是静静观看,直至目涩。
白天有什么好?循规蹈矩地上学,放学,见心理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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