翔,不似杰……这淡淡的肥皂香一直环绕着我。
走出房间他看了一眼,突然表示——“乔伊,在这家里你是安全的,今后可以按自己喜好打扮,我们已是一家人,会永远保护对方。”
“好。”我点头。
爸爸和刘宇翔都喜欢给我穿裙子,因此从小一直穿着裙子留长发,跟杰一起为了方便把头剃了,可安妮本身喜欢什么风格呢?自己都不大清楚。
我的精力不会用在穿衣这种事上。
因白天开了一天车,那晚森与父亲很早便睡了,我帮阿米娜叠衣物,她在旁边把最后一批洗完的放入干衣机。
叠衣服的技巧还是杰教给我的,他曾对我这个‘饱受虐待的孤儿’不会使用洗衣机而表现极度怀疑,好在我学东西快,再编些理由便蒙骗过关。
细想想,那么轻易就相信我,杰是个笨蛋。
阿米娜走来在我肩上点了点——“珊娜,爸爸的无所谓,但森的T恤不能那样叠,他不喜欢,你忘了吗?”
“……对不起妈妈,我忘了,请你再教我一遍。”
阿米娜笑着打开一件向我示范。
这阵子她完全把我当珊娜,嘘寒问暖关怀备至,但说糊涂,日常生活那些事她又做的井井有条,或许家庭主妇也有客机般的自动驾驶模式。
她又叠了一条四角裤——“他的内裤要这样。”
我看篮子里的几条同款四角裤,脖子有点发热。
为杰叠了好几个月的内裤也没觉不自在,安森——此时此刻我由衷地希望他能尽快滚回他的学校。
——
清晨被一阵“咝咝”声吵醒。我竟睡着了!
睁开眼一时忘记身在何处,全白色的布置让我以为身在那女人的精神病院,猛地从床上弹起。
逐渐清醒后不禁嘲笑自己,开什么玩笑,我怎会在那里?马上又缩进被窝。
其实床并不十分舒服,翻身时“咯吱咯吱”被单枕套也都是廉价货,无法同家里的上等埃及棉相比,为何能睡得这样沉?
楼下叮叮咣咣加上各种香味扑鼻,珊娜告诉过我她的房间在厨房上方,因耳朵听不见,杂音影响不到她,但这些声音明显影响到我。
再睡不着,索性披上外衣下楼。森和他父亲都衣着整齐地坐在饭厅,前者翻着教科书,后者端着咖啡看报纸。
由于房子质量普通,楼梯每走一步都吱吱嘎嘎响,他们听到齐齐抬起头,安医生放下咖啡笑着比了个早安的手势,森从黑框眼镜后看了我一眼,又把注意力转回书本上。
可恶的四角裤主人……
此时阿米娜端着香味扑鼻的新鲜面包出现。意识到大家都在等我一人,我惭愧地对她比划——“对不起妈妈我起晚了,应该由我来帮你的。”
她笑着放下盘子——“厨房这些事何时用你帮?你只管吃就好,你看你瘦的。”
以前我并不如此骨瘦如柴,刘宇翔怎会让我营养不良,只是跟杰的生活太无规律,后来发生太多事影响食欲,方才导致今日这副德行。
阿米娜给我的早餐有一座小山那么高,我一边吃她还一边往我盘子里盛,安医生终于看不过眼,笑着对他太太说:“你这是干什么?想撑死孩子吗?”
“这个年龄不补充营养会影响发育。”
“那也得慢慢来。”
“她骨头都快要从皮里冒出来了,怎能再慢?你别管了,吃完就快去上你的班吧。”
他摇着头走开,阿米娜把他的餐具收到厨房。
餐桌只剩下我和森,我低头自顾自吃,突然一只叉子出现在眼前,一点点把我最讨厌的——洋葱,培根,西兰花挑走。
相处才一个多星期,森已观察出我吃东西的喜好?这自作聪明的狐狸……有必要挫挫他的锐气。
阿米娜从厨房回来后,我放下刀叉比划——“妈妈,哥偷走我的食物。”
阿米娜即刻上前打森的手——“没吃饱自己去厨房再拿,不准偷妹妹的,更不准捉弄她!”
森黑眸中闪过一丝诧异,虽转瞬即逝,已令我十分满足。
阿米娜转用口语继续唠叨儿子,我不再理会,默默吃着煎蛋,默默为自己的幽默感匿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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