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，看到陈言卿已经被顾郁温揍到了地上，牙都打掉了一颗。
正吐着血。
林羡予心里不知怎的，居然开始为顾郁温拍手叫好。
我不为狼，人却逼我为狼。
他理解顾郁温。
陈言卿也是傻了，害怕地蜷成一团。
对自己的朋友说：“拦住他，快拦住这个疯子！”
他终于为自己的口无遮拦付出了代价。
他也是一时情急，放在平常，他也不想去招惹这个疯子的。
但顾郁温之所以被称为“疯子”，那也是有他的理由的。
他不管是不是在学校里，是不是黑夜。
只要人惹到了他，他都要报仇。
睚眦必报，并且报的更重。
每一下，都把人往死里揍。
顾郁温是真的不要命。
林羡予后来实在看不下去，怕顾郁温闹出人命，要负责任，才连忙上去，抓住了他的拳头。
沾血的拳头。
那么硬的拳头，被柔软的手掌包住。
校服穿的一丝不苟的少年蹲在自己面前，细碎的刘海遮住了眼眸。
身上是淡淡的桂花香味，澄澈的眸子如同深潭。
他开口，声音温柔又软糯。
“顾郁温，别打疼了自己。”
——他是为自己着想的。
在这世上，所有人都希望他去死，都觉得他不该存在。
就连自己的姑姑，也只是怕被企业人说闲话，才会装模作样地资助自己上学。
可他。
和自己素昧平生。
顾郁温反攥住林羡予的手。
很用力，特别用力，骨头咯咯作响的声音挺大的。
他以为林羡予会疼的叫喊，可林羡予没有。
干净的少年只是难受的蹙了蹙眉，可即便是蹙眉，也是转瞬即逝。
他不逃。
用另一只手攥住了顾郁温握住他的手的手。
少年们的手，紧紧靠在一起，没有缝隙。
温热的，炽热的。
林羡予唇角微微扬起，问：“顾郁温，疼不疼？”
疼不疼？
“说实话，疼就要说出来，会说疼的小孩子，才有糖吃。”
把所有的苦累都埋在心里，那么其他人会以为，你很坚强，你不需要安慰。
可你不是。
只要是人，都有七情六欲，都有爱别离怨憎恨，都会觉得委屈。
顾郁温鸭舌帽下的丹凤眸不自然地眨了眨。
老师和保安来了。
场面很快镇静下来。
陈言卿被送去了医院，顾郁温也被带去了医务室。
他倒是没受什么伤，就是情绪比较激动。
别人去医务室看身体，他去看脑子。
心理医生战战兢兢地坐在顾郁温对面，看着他依旧带着血性的嗜血双眸，所有的专业知识似乎在那一瞬间化为了乌有。
这是一个难题。
很多心理医生都解决不了的难题。
顾郁温觉得无趣，自己转了会笔。
指了指门口，“你要是不行，换别人来。”
心理医生快哭了，坐着也不是，站起来也不是。
他怕自己一个转身，一个拳头就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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