扶着的狂澜生瞥见,一口唾沫喷在廊壁上,触及无根之水的唾沫星子立刻化作冰屑坠在地面。张舟粥在心里默默叹气,好像与武当出现的极阴之水同源。
过水域时,那连通两界的水柱在缓缓下坠,照亮水域的柔光也渐渐暗淡,想来,蛟龙已然腾上云间远去。
廊桥末端,进皇陵的入口不再有雕纹,封的严严实实,倒拱设计,往前走到了普通水域,众人需游过一小段路才能浮上那口水井,由欧阳靖先上前探路,确认朝天宫里确系全是韩家军的士兵后再返来领众人出水。
“这皇陵,以及入口可是绝密,统一说辞,咱们藏在井底的水中,轮流换气,未被史家军发觉。”欧阳靖出井时特地交待。
“齐白羽,还有春夏,这蛟龙声势浩大,皇陵中的事是瞒不住的。”莫青衫冷着脸。
“先对外这么说吧,总不能在韩家军里公开宣扬齐三少是个想要灭世的疯子,等咱们见到齐大少和齐二少,再私谈。”
叶殊殿后,由他背着狂澜生攀绳而上,狂澜生伏在他的耳边喃喃。
出井,明月初升,皎洁的满月下,朝天宫热闹非常,人声四起,显然,刚才蛟龙腾空的景象被这朝天宫中的军士们窥见,议论纷纷,即便是在此刻,山野之中,仍有龙鸣声不时响起,惊醒紫金山中的生灵。
有军医前来,背负狂澜生去治伤,叶殊在井口停了一阵,被军士们请进侧边的一处给道童居住的不起眼小院中。
入门,只瞧见三人,齐家兄弟和欧阳靖正在说话。
“史芝川从小道溜走,咱们的手里只有史家兄弟,作为质子,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。”齐白鱼叹了口气,和齐白钰一起向叶殊作揖,“叶先生,皇陵中的事,我听闻了一些,老三...我也不知道他如今是谁了...”
齐白钰余悸未消的样子,咽了好几口口水才开口说话,“大哥你刚才在屋内,没瞧见那月下蛟龙,骇人的很,老三从执意让我们来南京开始,就像是在布一场大局,他好像算计好了一切。镇西王出兵南京,我齐家本是山穷水尽,如今持史家兄弟为质,又绝路谋生,局势变化莫测,仅这一天之内就有许多变化,我实在愚钝,一时间,再难揣测他的想法。”
“齐三少这王八蛋能有什么想法,无非就是死绝,死绝,大家赶紧都去死一死,死的人越多越好他越开心。不过依我之见,这世界这么大,齐三少的阴谋就算得逞,走到那儿杀到那儿灭世也得好几百年后了。咱们现在的当务之急,是怎么把我师姐从那个禽兽的手里给救回来。”
张舟粥换过湿衣裳,和刘灵官端了些吃食过来,正好接上话柄。姑娘们因浑身湿透,朝天宫中又都是男性军士,人多眼杂,安排在另个不起眼的小院洗尘和换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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