漫步于熔岩里有什么关系?”
“听我说完。”齐马打断想要说话的凯莉和史蒂夫。
“在我身上实施的改造是极端残忍的。这些改造不能给我带来任何东西,就像是一个远程观测的太空望远镜并不能变成艺术家,哪怕它拍摄的星空比任何一个画家都要精美。”
“我觉得你对自己是不是有点太苛刻了。”
凯莉并不觉得齐马的画毫无意义:
“你的作品哪怕只是作为一个壮丽的景色,不也有很多人为之欣赏和理解吗?况且当作品诞生以后,它就变成了作家和它的欣赏者共同的作品了。”
齐马否定了凯莉的说法。
“不,一点都不,完全不是这样的。我能这样说是因为我知道自己曾经创造出一些有价值的事物,而且它是我完全预料不到的。”
“你指的是齐马蓝?”
“齐马——蓝,”齐马点点头,拖长了语音,吐出这个词汇,“它的出现是个意外。”
在几百年前,当齐马在为创作一幅肖像画是,他一幅差不多完成的画布上用错了颜色——一块的污点、一种意料外的颜色被他画在了人物的领带上。
“这种颜色介于宝石蓝与墨绿色之间,当我看到它时,我感觉自己的大脑瞬间短路了,它激起了我脑海里某种强烈的、原始的记忆。我当时有一种感觉:这种颜色曾经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。”
“那是一种什么样的记忆?”
“我不知道。我感觉到的就是这种颜色在跟我说话,就好像我花了整整一辈子的时间才找到了它,把它解放出来。”
齐马回想了一会儿。
“这种蓝色肯定代表着某种事物。你知道克莱因蓝吗?”
凯莉说:“我不知道。”
史蒂夫倒是知道这种蓝色,在他去了解齐马蓝时,他也顺带知道了这一种有着传奇色彩的颜色,史蒂夫开口解释:
“克莱因对蓝色深深地迷恋,他爱海的不同种蓝,为了这甚至去学习航海——他认为蓝色代表的是天空、水和空气,是深度和无限,是自由和生命,蓝色是宇宙最本质的颜色。”
1956年,克莱因在一位化学家的帮助下合成了一种独特的天青石蓝色,过了五年,他为这种颜色申请了专利,被命名为“国际克莱因蓝”,他终于成了一种蓝色的主人。
“那你的齐马蓝呢?”凯莉问,“也是这样偶然得来的?”
“不,”齐马说道,“不是偶然得来,它一直都在那里等着我。”
“所以我必须要知道答案——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。我必须要知道为什么这种蓝色对我有这么重要的意义,为什么它会控制了我的艺术创作。”
“你允许它控制自己?一种颜色?”
史蒂夫完全不了解,也不能理解齐马的行为——这算什么?主动让自己陷入“堕落”,让自己被一种颜色支配创作?
“这有点像——”史蒂夫刚想说出那个词,就被齐马打断了。
“我没有选择的余地。因为这种蓝色变得越来越强烈、越来越占优势,你们从我的绘画中看的出来,而且通过这样,我能感觉自己越来越接近答案了。”
“我觉得只有把自己沉浸到这种颜色中,才能发现我渴望知道的所有事。作为一个艺术家,我必须真正理解我自己。”
“那你理解了吗?”史蒂夫问道。
“我最终理解了我自己,但却不是我预计的那样。”
“不是你预计的那样?你发现了什么?”凯莉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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