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知道,这种念头也只能是自己想想。
她们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,十几年都挺过去了,就差这最后两个月,实在犯不上。
越是到了这时候,越是不能掉以轻心。
她沉默的转过身去推院门。
俞里里则是应付周围正在议论的屯人。
“没啥大事儿,大伙该忙啥忙啥去!”
听见俞里里说话,站在这周围看热闹的屯人才七嘴八舌的跟她说起话来。
“红霞你是啥打算啊?”
“就是,不是我说这老肖家也太缺德了!把人往这一扔也不怕冻死……”
“可不咋的,要我说红霞你该上学上学,就不能管他!”
有人说了句公道话,自然就会有一群捍卫道义的理中客。
“也不能这么说,那到底是孩子亲爹,也不能光想自己。”
“那倒也是,不过她家孩子不都改姓了吗?”
“改姓咋啦,打折骨头连着筋呢……再说了,那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,还能真不在乎亲爹死活啊!”
“那孩子才多大,再管能管到哪去,还不是想让红霞管,我看就是欺负人!”
“要我说也是,好手好脚的时候都指不上,缺胳膊断腿了知道扔过来了!早寻思啥去了!”
“嫁汉嫁汉,穿衣吃饭,狗屁指不上,要死了知道找人了!”
“行啦你别吵吵啦!要我说还是人命重要,你说大军现在这样,咱们屯子谁能治起……一条命呢!”
“可不咋的,一夜夫妻百夜恩呢!”
俞里里对这些话充耳不闻,只要不拉着她劝,她都无所谓。
等她推着自行车到屋门口,才一拉开门,就见彭文新正趴在门口听着,一见俞里里回来,赶紧说道。
“大姑,我大姐二姐都哭了!”
俞里里一听就猜到了缘由,别人大约还会以为她俩是心疼亲爹,只有俞里里知道,她们一个是因为害怕,一个是因为生气。
她们已经明白了很多道理,课那些过往也不是能够随便删除的。
俞里里曾经见过一个看起来很乐观的姑娘,她小时候也经历过许多不好的事情,后来长大以后高兴也不敢超过一个频率。
因为她内心深处始终认为,她这样的人是不配拥有快乐的。
甚至心情好到了一个程度,她就会开始不安,总觉得一定是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。
这种应激反应很难克服,她看过不少跟心理学相关的书,也去咨询了不少的心理医生,还尝试着打开自己的内心拥抱自然……
但再遇到特定的人,经历特定的事件时,她依旧会萌生各种非常态的念头。
肖力军对俞里里来说不重要,因为她有选择的权利。猎牛牛小说
可对孩子们来说,她们是没有选择权的。
哪怕离开了这里,哪怕去到了一个很远的地方,可只要在某一个街角,看见了某个熟悉的背影,心里依旧会咯噔一下。
她们懂得越多,走的越远,就越会明白挣脱血缘的枷锁是何等困难。
俞里里把自行车搬进走廊,又推开门去看看屋里的孩子们。
俞姝委委屈屈靠在炕沿边上低头站着,一边哭一边抠手。
俞婧这会儿正在跟一大盆地瓜较劲,那干干巴巴的老地瓜都让她徒手搓秃噜皮了!
可见真是气的不轻。
只有俞娇,淡然的坐在矮墙边上,可可爱爱的打了个呵欠,看见俞里里回来,才精神了一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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