问,施仲卿未有正面回应,只是仍旧带着劝说的语气,似乎想将一切快速平息下来。
可遥遥站在树上的少女却是摇头道:“还有什么好解释的?你为了保住那个歹毒的女人,竟然不惜暴露自己的武功,不顾危险出手救下她,她在你心中,竟真有这般重要吗?”
“不,宣铃,爹最想保住的人……”施仲卿抓住那支飞箭的手都微微颤抖起来,他眼中甚至都泛起了泪光:“是你。”
此话一出,不仅施宣铃神色一变,连站在树下的大夫人也是陡然抬头,眸中迸射出几丝不甘与怨毒,不远处的施宣琴也跟母亲一样,一边捂着受伤的脸颊,一边咬着银牙在心中恨声道:
“爹果然最在乎的是这个贱人,凭什么?阿越是这样,爹也是这样,人人都护着她,她有什么好的,这个贱人为何不能跟她娘一样早些去死?为什么要活在世上抢我的意中人,抢我的爹?”
妒恨交加的情绪交织在心头,施宣琴眸中的那份狠毒之色愈发浓烈,她甚至隐隐冒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,如果施宣铃不存于世了,她所失去的那些东西是不是就都能回来了?
阿越的情意也好,父亲的重视也罢,还有如今皇城里百姓们提到“施家小姐”时的那份赞不绝口,都说她有情有义,甘愿陪越世子流放海上,不离不弃,还陪着世子历经战火,保家卫国,这一切的一切,是不是只要施宣铃消失了,就都能属于她了?
无人得知施宣琴此刻心中那个扭曲不已的念头,更不知她那些阴暗的算计将会掀起怎样的波澜,倒是一旁的越无咎凑在钟离笙耳边低语解释了几句,提起了大夫人那位了不得的祖父,这个中牵涉极深,还真是没人能轻易动得了这位霍家长孙女,哪怕她坏事做尽。
“她的确不能死在宣铃手中,施仲卿说的那句话倒是没错,他将箭矢拦截下来,保住的不是大夫人,而是宣铃。”
这也是越无咎会飞身掠上半空,想要阻止施宣铃的原因,钟离笙没在皇城长大,自然不清楚这些弯弯绕绕,如今越无咎一挑明,他明白过来的同时,却也不由扭头看向树下站着的大夫人,啧啧冷笑道:
“难怪,真看不出来这歹毒婆娘还有个好祖父啊,老话怎么说来着,好竹出歹笋,忠臣之后却是这般德行,当真是老天无眼……”
他这边感叹的同时,树上的施宣铃却也对着施仲卿再次摇头道:“我不会再信你了,你一年又一年地骗我去湖边祭奠我阿娘,一次次让我剪下头发漂入湖中,还说我阿娘一定会收到我的心意……”
话中带着颤音,少女握住溅星弓的那只手愈发紧了紧,她陡然拔高了声调:“可我阿娘早就被挫骨扬灰,成了天地间最凄凉的孤魂野鬼了,她连一丝痕迹都没能在这世间留下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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