脸涨红,歇斯底里地咆哮,仅用一只手便活活掐死男人。
“逃什么。”秦木匠又跑向摔倒在地的妇人,同样是使劲扼住其脖颈,老泪纵横道:
“为什么要跳舞,你知道长安有多绝望吗,你是中原人啊,你不该跳舞的。”
“我……”妇人近乎窒息,她想不到一个残废的老头有那么大的蛮力。
就像看上去行将就木的华夏文明,也许就会爆发难以想象的力量。
她后悔了。
她跟那些千千万万投降蛮夷的人一样,不知道西域有座坚守六十多年的孤城,更不知道有个男人在黑暗里义无反顾。
华夏有这样的人,怎么可能灭亡。
“死吧!”秦木匠直接将妇人脖颈扭断,无力瘫软在一旁,绝望道:
“啥时候是个头啊。”
……
……
北凉边境,一座巡视塔巍峨矗立,凭栏眺望能见到荒芜枯败的玉门关隘。
高朝恩白发飘飘,浑浊的老眸满是黯然之色。
玉门关没有他。
都找了几个月,这里从来就没有画像人存在过的痕迹。
北凉皇帝徐霆给了他极大便利,甚至都在军营探查过每一个人,也看过边境杀蛮的军功簿。
没有就是没有。
李屏窥测有误。
好不容易出现的一缕曙光,就这样悄无声息熄灭。
“走了。”高朝恩摆摆手,自塔楼一跃而下,佝偻身影向着玉门关而去。
此行算是自作主张,也可能是看了太久玉门关,冥冥中觉得有些事情该做。
到了他这个境界,想做的事情就必须圆满。
中原忘了安西军第八团,李氏皇族不能忘,谁敢忘谁丧尽天良!
就因为接到圣命,两万多安西军前往西域戍边,不曾想葬灭在蛮夷腹地,这支战功赫赫的军队,两万多个中原将卒,连一盒骨灰都没回来。
高朝恩十天前得知西域七千里疆域没有制裁者,如今处于混乱无序之中,正是他前往的绝佳机会。
六十多年了,骨骸或许都被黄沙掩盖,但哪怕只带回一具腐朽尸体,一张文书,一杆古老战旗,都值得他前往。
无它,就两个字——
良心。
在天有灵,他想让安西军知道,中原始终没有忘记他们。
……
一座繁华的城镇。
哑巴坐在屋檐下,瘦得皮包骨,双眼无神。
万里沙漠,他离玉门关只剩九百里,经历无数磨难就快沐浴中原暖风,可他怎么都做不到激动。
每晚噩梦,他都梦到长安死了,倒在漫天黄沙里。
“一定一定要活着,我快成功了。”
“你要等到中原大军来西域接你,你要在城头露出骄傲的笑脸,你会亲手把纛旗交回给中原,再说一句六十三年寸土未丢。”
刘尚心中祈祷,用三根手指擦干眼角泪痕,其中两根断了,被沿途的蛮狗剁去喂狼。
他不停安慰自己,也许是为了重拾勇气,他也很疲倦,可他还有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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