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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哆嗦着手，从口袋中掏出烟盒和打火机，点燃一根烟，猛吸了一口烟后，他才看向冯莘，难以置信地道：“你说的是……小茹她有孩子了？”
冯莘和沈酿川对视一眼，彼此的心思，两人都心领神会，不过，看起来，汪尚对这件事，一无所知，并且，汪尚的脸上，并没有喜或悲，只有震惊。
想着汪尚并不稳定的情绪，冯莘缓缓道：“你不知道这件事么？”
见汪尚整张脸都淹没在烟雾中，冯莘想，或许……每段爱情中都各有伤痕。
汪尚夹着烟，抖了抖烟灰，道：“我并未想过，这样要紧的事，小茹她会不告诉我。”
冯莘正要说话，却见汪尚捂着脸，哽咽道：“小茹她怎么不告诉我呢？她怎么能不告诉我呢？”
“恕我冒昧……”沈酿川的话还未说完，冯莘便拍了拍他的肩，示意他不要再说了。
看了冯莘一眼，沈酿川又道：“你说过，苗茹她从不编辫子，你知道为什么吗？”
闻言，汪尚抬起头，眼中满是悲痛，他摇着头，道：“我……我……有一次和小茹聊天，我说她的头发黑亮黑亮，编起辫子来一定很好看，可是……她忽然失控地说她不会编辫子，除非她死，否则她不会编辫子。”
冯莘心底一凉，不知这算不算一语成谶。
在苗茹家中待了快一个小时，确认不会再有别的收获后，冯莘看向沈酿川，道：“我们要不去楼顶看一看。”
“当然。”
楼顶远比两人所想的还要荒凉，沈酿川在栏杆旁站定，另一栋风格迥异的楼忽然映入眼中。
“冯莘……”
“怎么了？”
“苗茹是死在两栋楼之间，对吧？”
顺着沈酿川的目光看过去，冯莘也看见了沈酿川所说的那一栋楼，那一栋楼属于另一个小区，两个小区之间，只用一堵薄薄的墙隔开。
他点了点头，道：“对，有什么问题吗？”
沈酿川的目光紧紧地黏在栏杆上的那道剐蹭的痕迹，他轻声道：“暂时没有。”
走出小区后，冯莘看向沈酿川，疑惑地道：“沈酿川，我有一个问题。”
“你知道，对求知若渴的你，”沈酿川顿了顿，道，“我总是有问必答的。”
冯莘笑了笑，在他和沈酿川之间，仿佛存在着一种奇怪的友谊，这种友谊或许并不被双方承认，但无法否认的是：它的确存在。
“你为什么要参与这个案子？我并未邀请你。”
沈酿川脚步一顿，他转过头，平静的目光在冯莘的身上流转，良久，他才缓缓道：“因我是有趣的灵魂，有趣的灵魂知他所想，因而不会有枉死的光阴。”
过了一会儿，他又补充道：“在你的潜意识中，也希望我的参与，不是么？冯莘。”
见沈酿川一直不言不语，冯莘实在担心他还受昨夜那场血案的影响，他急切地道：“沈酿川，你还好吧？”
沈酿川面色平静，他的出神只是因为楼顶的那道痕迹，那痕迹看起来很新，显然是最近才发生的。
他道：“是的，我经历了一场屠杀，可是，冯莘，我并不需要你的安慰。”
闻言，冯莘点了点头，他很明白，哪怕遇到常人无力应对的事，沈酿川也常常能用理智去应对，这种被世俗化的安慰，理智的沈酿川并不需要。
只是，尽管如此，他依旧想为沈酿川做朋友应当做的事。
冯莘笑了笑，道：“我知道你一向理智，所以并不打算安慰你，但是，我想告诉你，当痛苦来袭，你至少还有我。”
他的话如大石落在心头，沈酿川克制着情绪，道：“我知道了，华生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：周四之前还有两章，比心\(^o^)/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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